旗舰爆炸的强光中,墨星陨被气浪掀飞,兽化的鳞片在高温下迸裂。沈棠疏的纳米襦裙瞬间展开成伞状护盾,她不顾一切地冲向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,发丝被能量流吹得凌乱:“墨星陨!抓住我!”
少年染血的手指颤抖着伸出,却在即将触碰她掌心时被暗纬余波弹开。沈棠疏的瞳孔猛地收缩——墨星陨的机械义眼开始崩解,露出下方暗红的兽瞳,烛阴兽的意识正在吞噬他残存的理智。“别靠近!我的力量...在失控!”他的嘶吼带着金属扭曲的悲鸣,链刃不受控地挥出,在虚空中划出狰狞的裂痕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三个月前的月下,墨星陨曾小心翼翼地将一枚陨石打磨成吊坠:“等这场战争结束,带你去看银河联邦最古老的许愿星。”此刻,那枚吊坠正躺在沈棠疏贴身的口袋里,随着她剧烈的心跳微微发烫。她咬破嘴唇,血珠滴落在高周波刃上,泛起倔强的红光:“你说过,我是能驯服烛阴兽的人!”
纳米虫群如银色丝带缠住墨星陨失控的手臂,沈棠疏强行将自己的意识与他连接。在意识的混沌空间里,她看到无数个墨星陨在挣扎——有被观测者同化的傀儡,有彻底兽化的怪物,也有那个会在战斗间隙为她煮武当云雾茶的少年。“看着我!”她的声音穿透层层幻象,握住他布满鳞片的手,“还记得我们在永劫星环说的话吗?‘就算世界是个囚笼,我们也要一起撞碎铁栏’!”
墨星陨的瞳孔闪过一丝清明,链刃的攻势渐渐放缓。现实世界中,玄微子操控观测站发射的镇定光束及时击中他的后颈,兽化形态如潮水般褪去。沈棠疏接住瘫软的身躯,感受到他滚烫的呼吸喷在颈侧:“对不起...又差点伤害你。”
“笨蛋,说什么对不起。”她的声音发颤,却强行扯出笑容。手指轻轻抚过他机械义眼的裂痕,纳米虫群自动开始修复。远处,庆祝胜利的欢呼声传来,而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怀中这个伤痕累累的少年。
当墨星陨再次睁开眼时,发现自己躺在月球基地的医疗舱里。沈棠疏趴在床边睡着了,青铜步摇歪在发间,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。他的手指微微一动,不小心碰落了床头的相框——那是两人在武当山废墟的合影,背后是夕阳下残破却依然巍峨的道观。
“醒了?”沈棠疏猛地抬头,泛红的眼眶里重新亮起星光。她递过温热的茶盏,声音带着鼻音:“玄微子说你需要静养三个月,但星际议会已经在筹备庆功宴了,听说会有来自32个星系的美食...”
“比起庆功宴,我更想完成约定。”墨星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将她拉近。呼吸交织间,他的目光落在她颤抖的唇上:“去看许愿星,现在就去。”
基地外,银河璀璨如练。当两人的飞船跃迁至许愿星轨道时,无数发光的星尘如萤火虫般汇聚,在舷窗外组成心形图案。沈棠疏望着漫天星斗,突然想起观测者消散前的那句话:“你们的爱情,才是最不讲道理的变量。”
墨星陨的手环过她的腰,在她耳畔低语:“等一切真正结束,我要在每颗星星上刻下你的名字。”而此时,宇宙深处那道充满仇恨的目光,正注视着这对恋人,新一轮的阴谋在黑暗中悄然酝酿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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